小時候我很調皮,從電影中看來的打仗的故事,總喜歡與村上的玩伴們一起學著干仗。頭上扎著竹枒帽,手上拿著木頭槍,打仗有時是很危險的,爬高就低無險不去藏。什么樹上掏鳥窩,水下摸魚蝦啥都敢干。有一次玩捉迷藏,孩子們分成兩組,我是紅組負責捉,藍組負責藏,村子這么大,弄頭巷尾的真不好找,我在廖頭咀上八初東邊墻下的一堆高糧干里發現了她們,拋下一??小石子,這叫火力偵查,不料驚得她們四處奔逃,有幾個跳進了水渠躲避,我也跟著跳進去追,我妹貓著腰跑,我個頭高點一個不小心撞到了水渠上的橫梁,撞得眉心骨處鮮血直流,那一年我才七歲,傷口是常駐殷山水庫的周細反醫生給處理的,由于傷口太深,從此落下疤痕。多少年后我從麻衣相書上看到此處有疤是指破此相者必然會骨肉分離,但這個說法的確也符合我的身世,難道這處傷疤是我一生中應該留下的,我不得而知。
我左臉耳根邊的一處傷疤是同學彭小平和他兄弟留下的,但隨著歲月的磨勵,傷疤逐漸消失在流逝的時光里。記得那年我在殷山小學讀二年級與小平同班。他父親當過付垅公社黨委書記,后因當時政策的原因他被下放到殷山水庫管理站勞動改造。就這樣他一家五口就住到了這兒,爺爺幫我做了個弓箭,小平喜歡我就送給了他,一天下午放學回家,小平弟弟細平用箭打到了我,我說這弓是我的,要他還我,他不給于是我就去搶,不料小平來幫他弟弟的忙,這叫上陣親兄弟,我吃了個啞巴虧,小平用弓頭打傷了我左臉耳根處,鮮血直流,回家后爺爺撕掉火柴合用合邊的黑皮紙給我貼著,居然沒被送醫院。但這火柴合也管用,沒幾天就好了,但給我卻留下了個小傷疤。第二天小平的母親來了,拿了十個雞蛋來賠不是,我爺爺不收,但她還是強行放下了。那個年代的人都很厚道,人與人之間就是這么純樸。一句小孩子打架沒總那么好?別太放在心上就算了事。
第三處傷疤是我練功時留下的,在左腿膝蓋下兩寸處。醫生說再上一點膝蓋就破了,那就太麻煩了。當年在庫前店跟劉師父學峨眉拳,從村口轉彎處有個一米五高的路基,下面就是庫前店的道場,也是我們經常習武的地方。劉師父腿功練得好,我一直跟他主攻彈腿,從路基向下跳二起腿,這動作本來就高難,一不小心落地時枕在一塊小石頭上,被枕得鮮血直流。從此我放棄了對腿功的追求改學掌功了。其實我當年的彈腿練得很不錯,這叫一招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但傷疤卻留下了,這也佐證了我記憶中的陣痛。四十多年了,這些傷疤一直留在我的記憶中,這是歲月滄桑的見證,也是生活留給我的財富。無論是對與錯都是曾經的擁有,我為我生命中能留下這些難忘的印跡而高興,因為他跟隨了我幾十年,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豐富的人生閱歷會讓你的性格更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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